中国联合商报 记者 刘志 实习记者 张晓彤 北京报道 7月23日，陕西白水杜康酒业有限责任公司（下称“白水杜康”）针对此前在与洛阳杜康控股有限公司（下称“洛阳杜康”）的商标纠纷案件审理中，在网上发布的15篇不实文章致歉，并称此举给洛阳杜康公司的商誉及公司实际控制人的名誉造成了损害。
“杜康之争”的滥觞
关于两家企业之间的“杜康”商标之争，这还要从上个世纪70年代说起。上世纪70年代，伊川杜康、汝阳杜康、白水杜康成立，生产杜康酒。1980年，国家工商总局等部门联合发出《关于改进酒类商品商标的联合通知》，要求酒的商标应当同其特定名称统一起来。伊川、汝阳、白水3家酒厂先后以杜康传人的名义，申请在酒商品上注册杜康商标。1981年，在多个政府部门协调下，伊川杜康注册“杜康”商标，汝阳杜康和白水杜康共同使用。然而到了1992年，在杜康商标第一个十年有效期即将届满、临近续展期时，各方对杜康商标使用再次发生争议。在商标局、政府等协调下，均未能解决这三家企业的商标纠纷。1996年12月，经白水杜康申请，商标局核准其“白水杜康”商标。 2002年到2003年，伊川杜康、白水杜康先后进入破产程序，最终从国有企业变为民营。2009年，伊川杜康和汝阳杜康合并，同属于洛阳杜康旗下，“杜康”商标归洛阳杜康使用。2012年，白水杜康注册了“白水杜康”商标，因其商标形状与已注册过的“杜康牌”商标太过类似而未通过。洛阳杜康由此向监管机构举报白水杜康的商标侵权行为并将其告上法庭。 2016年5月，洛阳杜康诉白水杜康侵权。洛阳中院一审判决白水杜康停止生产、销售侵犯“杜康”商标专用权商品的行为等。2017年9月，洛阳杜康拟在天津起诉白水杜康商标侵权。2018年3月，洛阳杜康诉白水杜康商标侵权及不正当竞争案，经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完结，天津中院判决：驳回原告洛阳杜康控股有限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白水杜康胜诉。2018年4月16日，河南高院的终审判决对白水杜康的上诉诉求均不予以支持，并赔偿洛阳杜康1500万元。这才使商标之争有了伯仲之分。然而，持续20余年的“杜康牌”之争，却只带来了“两败俱伤”的结果。
“白水杜康”刊登致歉声明
7月23日， “白水杜康”在媒体刊登致歉声明，称其在与 “洛阳杜康”发生商标权纠纷案过程中发表的15篇文章，给洛阳杜康商业信誉、名誉造成了损害。据了解，双方纠纷始于“杜康”系列商标侵权纠纷案，洛阳杜康曾因白水杜康未规范使用“白水杜康”商标提起诉讼。白水杜康一审、二审均败诉，被判赔偿1500万元。而在今年3月，白水杜康董事长张红军因指使他人发表相关文章，被一审判以“损害商业信誉罪”。声明显示，在与洛阳杜康发生商标权纠纷案的过程中，白水杜康于2017年7月至2018年5月在互联网上发布了《杜康之争白水杜康将会形成全国在陕第二大冤案》《河南杜康为抢占杜康二字恶意诉讼给国家级贫困县白水杜康产业造成巨大损失》《四问最高院，是否人情案？洛阳杜康故伎重演》《不实报道，专家妄议，永远改变不了杜康品牌历史真相！》《不实报道,专家妄议,永远改变不了杜康品牌历史真相！》《纯属人情关系恶意借司法诉讼抢占财产案件实属(鞭挞)法律破坏以法治国理念引热议》等15篇文章。对于上述行为，白水杜康承认其对双方之间的民事纠纷缺乏理性对待，对上述文章的客观性、真实性、合法性未审慎核实，给洛阳杜康及其实际控制人的商业信誉、名誉造成了损害，产生了不良影响，因此刊文道歉。
“杜康之争”落幕
在业内人士看来，此次白水杜康致歉或许并不意味着延续多年的商标争议真正画下了句号，仅从声明中的用词就可以看出，白水杜康在网上的不当言论，才是真正将企业置于不利的局面。也正是这些言论，让原本单纯的商业纠纷开始变质。“杜康最大的品牌之困是没有形成一个清晰的定位。目前，杜康的200多个产品使消费者难以选择。品牌建设远未达到应有的高度，传递给消费者的核心价值也不明确。”河南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杨郑生认为，良莠不齐的贴牌酒企“长期割据”也是杜康无法回避的问题。这场耗时多年的品牌之争，近日也终落下帷幕。最后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白水杜康向洛阳杜康支付包含合理开支在内的各项损失共计1500万元，并责令停止生产侵权产品。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多年的“杜康”商标权之争，也使得双方无暇于“杜康”商标的运维推广；杜康商标的市值严重缩水。昔日，杜康酒的品牌价值远超贵州茅台和五粮液，而目前早已不能同日而语。官司缠身的白水杜康与洛阳杜康，无论如何在公开场合与对方或是其他企业进行争夺，最终处于漩涡中心的，还是“杜康”商标。“杜康”商标的含金量也在频繁的官司“折磨”下一跌再跌。白酒营销专家蔡学飞认为，此次白水杜康致歉或许是一件好事，尤其对于保护“杜康”品牌有积极意义。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企业之间争斗所带来的消耗，已经严重透支了“杜康”的品牌资源。在高端化成为白酒行业主流趋势的今天，“杜康”这一极具文化意义的品牌，不得不在中低端产品领域纠缠。尽管两家企业的品牌预案让企业的正常经营不会因商标争议造成过大影响，但品牌在经销商甚至是消费者心目中带来的不稳定、模糊不清的形象，将长时间对“杜康”品牌的产品定位和市场拓展带来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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