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李子柒拿回自己的商标了吗？近日，时隔3年，同时在多个平台连续更新短视频的李子柒再登网络热搜榜第一。人们把眼光再次聚焦到当初停更时，李子柒及其名下四川子柒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下称子柒公司）与杭州微念品牌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微念公司）就“李子柒”商标权属问题产生的纠纷。2022年，李子柒与微念公司在法院调解下达成和解。
李子柒此次回归后，与之相关的知识产权问题引发广泛关注。“李子柒这一案例给予社会公众很大启示。名人的姓名及其著名的艺名，或者名人姓名、艺名著名的缩写、简称等是其品牌的核心竞争力，尤其是在网络传播的加持下，这种社会影响力在不断放大，一旦丧失商标所有权，损失巨大。虽然有事后补救的维权途径，但是往往很难追回所有应得利益。因此，要强化商标意识，事先做好商标保护‘防火墙’。”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李扬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遭遇纠纷开始停更
2016年，李子柒开始尝试制作短视频并迅速获得数千万的播放量，2017年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2018年以“传统文化时尚化，地方美食全球化”为使命的“李子柒”品牌正式创立，同年8月李子柒天猫旗舰店开业。凭借优质的视频内容和品牌声誉，李子柒连续多年跻身“微博年度最具商业价值红人”榜单前列。在停更前一年的2020年，天猫海外发布的年度国货出海品牌榜中，“李子柒”跻身国货出海十大新品牌，旗下螺蛳粉产品一年内通过天猫海外平台卖出近50万份，购买人群覆盖超100个国家和地区。
李子柒与微念公司于2016年9月开始合作，李子柒负责内容创作与发布，微念公司负责运营和探索商业模式。2017年7月，李子柒与微念公司由合约模式转为合资公司模式，共同成立子柒公司经营“李子柒”品牌。然而，双方后来围绕“李子柒”商标品牌的权属和经营问题产生了矛盾，李子柒和其团队不久便开始停更相关视频。
“‘网红’与平台的法律关系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合同合作关系，另一种是劳动关系和劳务关系。近年来，我们在实务中发现‘网红’、主播与网络平台、运营公司之间商标纠纷多发，其中关于姓名权、艺名权、账号的所有权、账号收益归属的案件较多。围绕主播申请的商标、账号等都属于无形资产，需要由相关主体及时进行商标布局，必要时部分经营信息可作为商业秘密进行保护。同时，运营过程中，需要在合同中把打造商标品牌资金的投入、商标的申请、账号的所有权及品牌收益的分配进行明晰，以免以后产生争议。”北京市伟博律师事务所主任李伟民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提前布局护好商标
拿回“李子柒”商标所有权是李子柒强势回归的底气之一。中国商标网显示，微念公司已将100余件“李子柒”相关商标转让给李子柒和子柒公司。停更期间，李子柒和子柒公司申请注册了数件“李子柒”商标。2022年至2023年期间，子柒公司就他人的“李子柒”相关商标提交了数十份异议申请，大部分得到支持。
“‘网红’和相关运营公司深度捆绑后，如果出现商标纠纷，受损一方可以依据相关法律和条款进行事后补救，挽回一定损失。”北京天驰君泰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陈玉韩表示，“李子柒事件背后是商标品牌价值的利益博弈。‘网红’或名人的姓名蕴含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当出现争端后并不一定要‘壮士断腕’，放弃之前商标品牌的运营成果，可以寻求调解等途径来解决相关权属与利益纠纷。”
记者发现，李子柒品牌天猫旗舰店里最为热销的螺蛳粉生产企业的持股人中，并没有李子柒和子柒公司，而微念公司持股比例为70%。之前的商标纠纷仍为“李子柒”未来的品牌运营带来一些未知数。
李扬建议，随着网络传播技术的发展，“网红”一夜爆火的案例不断增加，但是其品牌打造不能急于求成，一定要充实自身的相关法律法规知识，增强商标保护意识。同时，“网红”和相关运营公司要有共赢意识，共同营造良好的合作氛围。李伟民表示，相关运营公司应该充分考虑商标品牌与“网红”的关联性，不宜简单粗暴地把包含其姓名的商标等无形资产收归自身所有，不然会导致利益失衡，引发纠纷。陈玉韩表示，今年9月1日开始施行的《网络反不正当竞争暂行规定》第七条对网络标识的保护进行了进一步细化，对于行政、司法等部门而言均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也对“网红”等名人和相关运营公司维护自身利益提供了有力抓手。（记者 姜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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